（原标题：独家｜对话做空组织香橼创始人安德鲁·莱福特：造假公司的共同点是好得不实在）
文 | AI财经社 王灿
编 | 王晓玲
在线教育组织跟谁学的上半年着实不安静。北京时间5月18日晚，闻名做空组织浑水研讨发布做空陈述称，跟谁学至少有80%的收入造假，董事长陈向东至少典当了3.18亿美元的跟谁学股份。可是，到19日美股收盘，跟谁学股价报33.88美元，较前一日涨3.17%。这已是这家中概股公司三个月内第六次被做空。
四个做空方分别为灰熊研讨、香橼研讨、天蝎创投、浑水研讨。上述组织称跟谁学存在虚拟营收、运用虚伪账号刷单、未发表关联方买卖等行为。
跟谁学在多份声明中标明刷单指控不成立、公司悉数关联方买卖已完好发表于财报中，并称浑水对跟谁学的运营细节缺少必要的认知、香橼的做空陈述充溢片面歹意。陈向东则责问空头，“那些做空、指控、抹黑咱们的人，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良知和名誉吗？”
北京时间5月18日，AI财经社独家专访香橼研讨创始人安德鲁·莱福特（Andrew Left）。香橼研讨此前已三次发布跟谁学做空陈述。莱福特标明，促进香橼查询并做空跟谁学的中心，仍是其“好得不实在”的财政数据。
莱福特向AI财经社标明，香橼自两个月前开端查询跟谁学，现在查询仍在进行，并将在未来几周发布第四部分做空陈述。莱福特称，做空跟谁学并不困难，做空后首个月的股价改动并不能阐明什么。
跟谁学曾针对香橼做空陈述发表声明称，香橼陈述内没有包含跟谁学中心品牌高途讲堂的事务数据。对此，莱福特向AI财经社标明，香橼也在查询高途讲堂的课程，现在还没有在做空陈述内发布。
AI财经社：香橼是从何时开端查询跟谁学的？是否有第三方向香橼供给线索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咱们自两个月前开端查询跟谁学。我的一位朋友跟我说，应该看看跟谁学的财政数据、看看SEC文件。当我看到跟谁学的财政数据后，就决议要做空跟谁学。
从过往状况去看，傍边国公司存在造假状况时，这些公司有总共同点：财政数据都好得不实在（too good to be true）。当我查询跟谁学时，我发现这家公司有360%-400%的增加；此外，当它的竞争对手好未来、新东方正面临盈余难的问题时，跟谁学仍能盈余。
看到这些现象时，你会发现，在过往的我国公司中，仅有17年前刚起步时的腾讯能完成这种快速增加并盈余。那么问题来了，这阐明跟谁学和十几年前的腾讯相仿吗？仍是说跟谁学的财政数据是不实在的？
在我看来，跟谁学的财政数据有很大或许（most definitely）是不实在的。我同一些我国教育业人士聊了聊并向他们求证，他们证明了我的主意，即跟谁学虚报（misrepresent）了公司财政数据。
跟谁学的财政状况和我曾做空的东南融通公司相似（注：东南融通是一家金融IT归纳服务供给商，2011年4月，香橼发布陈述质疑东南融通涉嫌造假），两个事例的中心都是财政造假。
AI财经社：香橼在陈述中说到了灰熊研讨的做空陈述，这是否标明香橼和灰熊的陈述采用了相同的信源？你是否和灰熊、天蝎创投等沟经过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我和灰熊方面聊过，咱们和灰熊的信源彻底不同。（和其他做空组织）联络是很重要的，传递信息是最重要的事。有时你需求协助、需求和其他方谈谈，那为啥不呢？咱们都是为了挨近作业本相。
AI财经社：香橼对跟谁学的查询持续了多久？除了香橼陈述内说到的程序员团队外，香橼还做了哪些调研？新冠疫情是否影响了香橼的调研进展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对跟谁学的查询仍在进行中，未来咱们会持续发布新的信息。
咱们有一个深度调研团队，在我国、美国各有一个调研小组，两个小组保持联络。在我国的查询团队十分棒，对咱们的查询起到很大的协助，他们告诉我许多信息，发给我许多文件。
我不以为疫情影响了调研小组的作业。跟谁学在疫情期间给武汉用户发放了免费课程，这或许会在短期内协助跟谁学，但跟谁学的财政仍然存在诈骗状况。
跟谁学获客成本是竞争对手的一半，与此同时，课程收入是竞争对手的两倍；跟谁学教师从学生处获得的收入是竞争对手的10倍（teachers get 1000% more revenue out of the students）；事务主要在二线城市等，这些都不是实在的，所以不管短期内发作什么（包含新冠疫情），都不会改动跟谁学财政造假这一点。
AI财经社：在跟谁学发表2019年年报、2020年一季报前，跟谁学已接连数季度获得高增加。为什么那时没有注意到跟谁学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此前我并不知道跟谁学，有人向我供给了信息后，我才开端重视这家公司。
我不信任跟谁学的增加数据。只需买来许多用户（buy a lot of customers），许多公司都能够宣告增加，但要想在在线教育职业盈余是很困难的，跟谁学却宣告盈余了，这是最重要的一点。
经过百度指数、微信指数等排名目标，你会发现跟谁学的规划并不像跟谁学声称的那么大，因而我信任跟谁学的数据是假的。据我所知，由于我在曩昔的几个月中批判（criticize）跟谁学，为了提高公司闻名度，跟谁学正在做许多作业，这样群众才干愈加了解他们。
我的中心观念仍是，我不信任跟谁学的财政数据。不管跟谁学同SEC（美国证券买卖委员会）说什么，我觉得都不会带来任何改动。
AI财经社：迄今为止香橼已三次发布对跟谁学的做空陈述，香橼是否会发布第四份做空陈述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做空跟谁学并不困难。由于这些做空陈述会直接发给相关政府部门，咱们咱们都期望保证每部分做空陈述都是精确的（accurate）。咱们将在未来几周发布第四部分做空陈述。
AI财经社：香橼做空后，跟谁学股价不跌反涨，商场对香橼做空陈述的质量有不同的观念，你怎样看这一点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我不评论买卖细节。在瑞幸做空陈述发布后，瑞幸股价上涨了，做空后首个月的股价改动并不能阐明什么。
AI财经社：跟谁学在辩驳香橼陈述时称，香橼首份做空陈述忽视了跟谁学旗下品牌高途讲堂的收入。跟谁学曾说到，高途讲堂收入约占公司K12收入的70%。你对这点怎样看？香橼有没有追寻高途讲堂的课程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实际上，这个回应是跟谁学的一个“盾牌”，跟谁学选出了他们能够辩驳的一点并作出回应，这并不会改动什么，我在其他做空陈述内批改了这点。
我知道跟谁学称高途讲堂占公司K12收入的70%，但这并不是要点。我评论的条件（premise）没有改动：假如跟谁学的财政数据好得不实在，它很或许是假的。
咱们也在查询高途讲堂的课程，现在还没有在做空陈述内发布，可是咱们还把握更多信息。
虚增收入仅仅香橼陈述内容的一部分，跟谁学还有关联方买卖的问题。跟谁学没有在年报中发表悉数的关联方买卖，香橼此前已证明了这一点；当SEC、我国监管组织开展查询时，也会有很多的依据。
AI财经社：跟谁学曾在财报电话会议中标明，等候约请做空组织到跟谁学办公室观赏。假如有去跟谁学办公室的时机，香橼会去吗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Who cares（谁在乎）？我不会去，也没有必要去，这是一家在美国上市的公司。去跟谁学公司调研关于香橼的查询来说并不重要。
AI财经社：除了跟谁学以外，你质疑其他在线教育公司的盈余才能吗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不，新东方、好未来有值得尊敬的（respectable）、可信的财政数据，而我有很多的信息证明跟谁学在扯谎。我曾做空新东方，但那是针对公司估值的，而非造假，这和做空跟谁学不一样。
AI财经社：有观念以为，此次做空跟谁学是做空组织对中概股的进犯，你怎样看待这一点？
安德鲁·莱福特：不，我对许多我国公司很有好感。我持有京东、阿里巴巴的股票，我持有的中概股数量比我做空的多，当时我唯一做空的中概股便是跟谁学。
